魏岩掐点跑到县衙点卯。
刚到班房,就看到武波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。
“奇怪,今日不该轮到他值夜啊。”
魏岩心中疑惑,一言不发的取下自己的腰刀和巡夜灯笼及哨子。
准备离开时,武波忽然睁开眼。
“等下。”
魏岩顿步,转身平静的望着武波。
“武头儿有事?”
“今夜你不用去城西巡夜了。”武波深深地望着魏岩,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去城东。”
魏岩闻言,心中微沉。
丰县四周都有妖魔出现的痕迹。
西南北三个地方最少,流传的妖魔传说,大多数都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。
唯有城东,确确实实有妖魔的存在。
目前可以得知的数量是五头,其中一头是三境妖魔,就连武波过去都得小心翼翼。
这摆明了想要他的命。
魏岩没有说话,而武波却开心的笑了起来。
“不愿去?”说着,他起身来到魏岩面前,伸手弹了弹挂好的腰刀:“脱下这身衣服,交出腰牌,你就不用去了。”
要么死,要么不再当差。
看似是二选一。
其实摆在魏岩面前的只有一条路。
巡夜城东。
因为魏岩需要县衙里收藏的入境武功。
他也需要从县衙得到妖魔的动向,毕竟简化功法需要妖魔精元。
若他是白身,想要知道具体的妖魔信息,就得花大价钱购买。
“好。”
魏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。
在武波错愕的目光下,他提着巡夜灯笼走出县衙。
望着魏岩消失的方向,武波眼睛微微眯起。
“这小子有恃无恐,入境的概率更大,是个威胁,希望城东的那头老熊能有点作用。”
……
魏岩走到东城门下。
看着身后缓缓闭合的厚重大门,他咧了咧嘴,想着掏出火折子点燃灯笼。
可他摸遍全身,都没发现火折子,这才想起今日换了身衣服,东西被放在窗台上,出门的时候忘记拿了。
“等下!”
看着城门只剩下一条缝,魏岩伸手大喊,同时快步上前,用手抵住城门。
一瞬间,他脑海中的画卷震动。
「发现人间之气,是否吸收?」
“嗯?”
魏岩顿时懵了。
人间之气不只有铜钱上有,城门上也有?
望着厚重的城门,魏岩硬生生的遏制住吸收的想法。
他能用一枚铜钱羞辱武波,那是因为他知道武波不会对他做什么,最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。
但这么大的城门如果凭空消失,那就不是县衙能管的事情了,这会惊动到守城的兵甲将领。
行伍之人可不管丰县条律,说你有罪就是有罪,当街杖杀小小的差役,刘县令连个屁都不敢放。
不过城门蕴含人间之气,倒是给魏岩打开了思路。
或许他不用纠结兑换铜钱的事情。
其他物件可能也蕴含人间之气。
“你有什么事?”
守城的兵甲不悦的盯着魏岩。
魏岩回过神,将巡夜灯笼递过去。
“劳烦引个火,没带火折子。”
两名守城兵对视一眼,其中一人从皮甲里掏出火折子,给灯笼里的蜡烛点燃。
“多谢。”
魏岩拱了拱手,手还没有放下,厚重的城门便重重的关上。
望着十米高的城门,魏岩的口水都快流了一地。
“这么大个门,不知道能为我提供多少人间之气,东南西北四座门,应该都能提供吧。”
魏岩吸溜了一下口水,提着灯笼前往城外。
今天夜色不错,明月高悬,皎洁的月光洒落大地,即便不用灯笼也能看清楚脚下的路。
城东只有七个村子。
原先这里的村子是城外最多的,足有二十个。
这么多年被妖魔吃的,也就剩下这些了。
剩下的百姓明知这里有妖魔,也不搬走,主要还是因为穷,买不起城里的房子。
还有一个原因是,城东之外有矿场,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,都是在矿场中做工的,住的太远,上下工时奔波的太久,不划算。
反正碰到矿难和被妖魔吃的概率一样。
他们也就懒得去折腾了。
“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谋生的人。”
魏岩看着村子里个别院子里还亮着灯,里面传出激烈的划拳声,摇摇头,不去理会。
巡查第一个村子一圈,魏岩快要来到记录地时,忽然看到个皮肤黝黑的汉子,满面红光的系着裤腰带,从一处小院走出。
通过小院大门,恰好能看到一扇窗户。
房间里亮着灯,从窗户上倒映出的影子看,里面是个女子。
魏岩眼角微微抽搐,目不斜视的看向正前方。
那汉子与他擦肩而过。
起初没反应过来,看到魏岩身上的衣服时,顿时愣了一下。
“你是城里的差爷?”
魏岩回头望去,刚才还满面春光的汉子,此时眼神阴狠的盯着自己。
“有事?”
“嘿。”汉子嗤笑一声,盯着魏岩,道:“没想到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居然敢出来巡夜了。”
说完,汉子便扯着嗓子大声的吆喝起来。
“大家快出来看,城里的差爷来巡夜了。”
汉子的吆喝声非常响亮。
周围的院门陆续打开,村民探出脑袋,好奇的打量着魏岩。
确认魏岩的身份,他们顿时发出嘲笑的声音。
“还真是那群没卵蛋的杂种。”
“这杂种长得倒是不错,蓝五爷应该喜欢。”
“喂,差爷,你不躲在娘们怀里喝奶,跑到这里做什么,送死?毛长齐了没有啊?”
听着众人的嘲弄,魏岩心中波澜不惊。
就这破世道,百姓不骂县衙才怪呢。
就像前世都说大环境差,毕竟大环境就是那些资本弄坏的。
骂就骂呗。
魏岩还能杀了他们不成?
顶多就是不予理会。
他默默的来到记录的地方,提笔舔墨,写下自己的名字,放下毛笔时准备离去。
那个倒影在窗户上的女人走出院子,同样好奇的打量着魏岩。
看到魏岩的面庞,她脸色忽变,忍不住的尖叫一声。
魏岩有所察觉,扭头望过去。
却看到一张很是熟悉的脸。
“燕子姐?”
魏岩下意识的喊出个名字。
那女子脸色苍白,当即退进院子里关上大门。
周围的人还在看热闹。
魏岩找到那个刚从小院走出的汉子。
“可否与我说说此女?”
“你说赵燕?”那汉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猥琐了起来:“她汉子在矿里出了事,成了瘫子。每天吃药都要花不少钱,所以选择卖身子,一吊钱一次。”
汉子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手指。
魏岩皱了皱眉。
他有个堂哥,此女正是堂哥的未婚妻。两人成婚之前,他父母和大伯一家出了事,后来便再没有听说过此女的任何消息。
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,而且以这种经历相见。
“还真是……”
魏岩吐出一口气,正要感慨,身后忽然惊起一声尖叫。
“有妖魔!”
《妻子的优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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