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是110吗,我要报警!”
“有人要自焚!”
三江县,苗山村,
一个平常到令人发指的村落,
此时,晚霞红透半边天,山头霞光烨烨,
半山腰坐落十多户农村自建房,坐北朝南靠山头位置有四五户人家,
其中三家位置相对接近,中间陈旧木房子一楼燃起熊熊大火,
风势正浓,加上汽油的助燃,火焰快速向木房二楼攀升,
周围人大声呐喊,奔走取来洗车器,随水龙头和洗车器接头咔嚓一声,
稳稳接上,
非接电式洗车器,孱弱的压力很难扑灭浇满汽油老头身上烈火,
灼热火光中,老头兴奋大叫,不断用头撞击燃烧正旺的房屋主木桩,
疯了一般喃喃自语,
水浇在身上,快速蒸发,
“杨老头,快跑出来,你疯了?”
“你会死的!!”
“连命都不要了吗???”
烈火缠身的杨老头置若罔闻,
火舌,浓烟随呼吸涌进口鼻,他迎着村民射来的水道,
疯狂的眼神闪过一丝凶狠,指着哭成泪花的妇女怒骂:
“虚伪!”
“你们这些人都是虚伪的橐虫!”
“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老人的死,我那两个该死的孽子也是。”
“畜生,你们都会遭报应。”
狭窄山道落满樟树枯叶,风吹叶响,
哗啦啦,随着破旧皮鞋急匆匆踩过水泥地枯叶,
另外三个村民和村长匆匆赶来,手里拉着连接消防栓的管子,
见此,杨老头脸色大变,
可不会有谁能看到被烈火包裹的焦脸:
“不,你们不要管我。”
“世道已经变了,老天爷已经降下灾罚,惩戒你们这些虚妄的罪人。”
“所有人都会死,包括我。”
“唯有让我贫瘠了一生的这块土地不会消亡,人类只不过是大地上小小一群爬虫。”
“伪善和自私的使徒!”
砰,
消防管强大的冲击力让身体孱弱的杨老头摔倒在地,
身上火焰完全消退时,他已经死了。
消防管,人类最普遍的救火设备,,
灭不了被浇满汽油的木房子,
不久,
当消防车队赶到时,旁边两座木屋被烧大半,
杨老头被掩埋在倒塌的焦黑木头堆下。
紧随消防来的警察封锁现场,调查取证,拉起的警戒线将围观人群拦在现场外,
其中站立封锁线旁边的年轻警察和杨老头是同个村的,听得懂本地方言,
围观村民议论声,声音有些虚弱,
多数人脸色难看,房子被殃及池鱼的妇人昏倒在地,脸色苍白,
被救护车送去县城了。
年轻警察听说村里近段时间甲流横行,许多人都得病了,
碍于火灾发生突然,抱病出门,许多人还发着高烧,
起码,队长旁边滔滔不绝说着灾情的村长是的,
他跟年轻警察一样,面红,双眼迷离,声音有些虚弱,
看得出发烧着!
许久,
调查工作结束已经是深夜,杨老头尸体被送走。
此前,
年轻警察和村民清理倒塌的木房子,将杨老头清理出来时发现,尸体碳化严重,火灾从开始到结束,持续半个多小时,持续高温,尸体趋于散架状态,
正常情况下,
由于长时间高温作用,血液、体液渗出,组织坏死、炭化,尸体重量减轻,身长缩短,
杨老头瘦弱如猴的尸体,肚子却是完整,鼓胀的,
不可思议鼓起的“啤酒肚”让年轻的警察,在火灾的余温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,
这完全违背了他所知道的生物学和物理学知识,
也违背了作为警察,对火灾现场惯有的基础常识。
这……
就在之前清理杨老头身上堆积的焦黑木头,年轻警察脸色大变,一个恍惚,
手里刚抬起的焦炭木桩失手落下,焦黑尸体闷哼一声,
火灾存活下的肚子破裂,流出墨绿色浓液,
腥臭的气味让本就发烧的年轻警察精神再度恍惚,被中药压制的病情瞬间复发,双腿发软跌倒在地,那一瞬间,他仿佛看到杨老头死前的疯狂,双目震惊,一股恶寒从脚掌瞬间爬上头顶,遍体生寒。
旁边正在调查取证的队长怒喝:
“萧剑,你在干什么!”
“还不赶快将木头抬起来,尸体都被你压扁了。”
年轻警察萧剑没有反应,旁边同事快速将焦黑木头挪开,
低头瞬间,嘴角浮上一丝奸诈:
故意破坏现场,这个月的绩效,我看还有谁能跟我争第一。
萧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苗山村的,
等他回过神,已经在县城的房子里。
周围一片猩红,清晰感知到自己正躺在床上,喉咙干涩,吞咽唾沫像有刀划过喉咙,想起来喝杯水,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将他摁在床上,动弹不得,
睁开眼,眼神迷离,
窗帘半开,透进猩红光线,
按照天气预报公布的最近几天的天气和月份,
今晚本该朗月高悬,
是的,好大的月亮,
却……却是红色的……
不,
萧剑内心疯狂挣扎,
“这是梦?”
“不,不可能。”
挣扎好大会,顽强的意志将他从床上揪起,身体蹒跚无论维持什么姿势,浑身酥痛,
好痛,
喉咙痛,脑袋也痛,
又发烧了嘛
抬头看向窗帘外高悬的红月,不可思议的表情爬上惊恐的小脸,
额头耷拉刘海乱糟糟的,脸颊滚烫,
“不,是幻觉。”
“一定是幻觉。”
“是高烧产生的幻觉。”
“已经烧到这种程度了……怎么办,要不要去医院?”
萧剑从意识深处讨厌医院……
咔,脑海闪过一丝灵光,
忽然想起奶奶之前的忠告,还有奶奶苍老样子信誓旦旦说:
“包治百病,不得已不要服用。”
奶奶说的话他向来是相信的,
挪动病痛身体,拉开近在咫尺的床头柜,里面油纸包着的土方子,
打开,
土黄色粉末一口吞服,
从落地窗台上摸到一瓶水,小小喝几口觉得喉咙剧痛无比,
随着土黄色粉末下肚,人再次回到床上,
这次,
他感觉身体好受许多,
灵魂却好像被从身体抽离出来,独自面对从没见过的黑暗,
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徘徊天花板,对准躺在床上的萧剑伺机而动,
他清楚感知到,天花板那团黑色东西,
生来就是灵魂的天敌,
如果没有身体表面覆盖的淡黄色光膜保护,
孱弱,深感恐惧的灵魂已经被黑色怪物伸出的黑色触手,撕成碎片。
不知过了多久,
黑漆漆的东西依旧徘徊天花板,黑雾弥漫,
萧剑等得久了,始终感受不到身体控制权,
怒从心起,
凭借淡黄色光膜保护,学着黑色触手样子,
被剥离的灵魂幻化出触手,一点一点将黑雾里的东西撕碎,
弥漫出的力量,灵魂本能传递出渴望,
吞噬,
直至黑雾彻底消失,
身体控制权一点一点回到萧剑手中,
随着疲惫的双眼睁开,映入眼帘的是再平常不过的天花板,
没有猩红光线,
窗外没有血月,
天花板没有让人恐惧恶心的黑雾,
一切就好像清晨自然醒来,
所有的恐惧,挣扎,厮杀,不过大梦一场。
喉咙干涩,
举起之前没有喝完的大瓶水猛喝几口,
昏沉沉的双眼爆发出骇人的精光!
这……
《妻子的优化》
打赏作者:书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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